人性的不完美,要用法律制度來防止它走向墮落。
制度的不透明,會是腐敗貪污犯罪,最佳的溫床。

許一份承諾,背負一世枷鎖,以悲歌落幕,這是英雄。
扯一個彌天大謊,讓整個世界隨之起舞,自己卻冷眼旁觀,這就是梟雄。
(一世梟雄之烽火戲諸侯)

在國家出現危難之時,總有一些人挺身而出,為國效力,這樣的人被稱為英雄。
在金融市場混亂之際,總有一些人挺身而出,又撈又騙,這樣的人被稱為大師。
(金融物語總幹事黃國華)

2009年3月16日 星期一

范蘭欽與郭冠英的文章爭議(續四)REVISED

轉貼一篇郭冠英女兒的文章(郭采君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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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章 往事追憶 我為張學良唱《松花江上》/郭采君
2009年02月13日10:04

 編者按:郭采君小姐是台灣著名電視紀錄片製作人、時事評論家郭冠英先生的女兒。現在上海一家法國公司從事服裝設計工作。此文是她2008年11月在上海復旦大學舉辦的口述歷史研討會上的講演稿,本刊做了一定刪改。

歷史如果是個胡桃核,我就是我爸爸的胡桃鉗nut cracker 。

1993年,那時我9歲,如果那年中國舉辦奧運會,我可能有資格去唱《歌唱祖國》。我爸爸叫郭冠英,當時是台灣的一個做電視媒體的,是他拍攝了反映張學良的傳記電視片《世紀行過》。當年,他想叫張學良喜歡我,喜歡我們這一家,開口講出更多的歷史。

我爸爸不只是為了記述歷史,他還想把握歷史。他想叫張學良回家鄉,想為我們中國的近代史中最重要、最有戲劇性的篇章,留下一個完整的結尾。想給中國人留下一個經常談述的故事,留下一個喜劇的結局。

於是,我與我哥哥成了爸爸的工具。他要我們學唱《松花江上》。那首歌,對兩個八九歲的小孩來說,很難唱。但他要我們學會了唱給張學良聽,打動他被禁錮的心靈,希望他能說:「好,走,備馬。」我爸爸想做那牽馬的人。

是基於他對張學良的愛嗎?有一點。是基於對打開胡桃核的好奇嗎?有一點。但最大的原因,還是基於他對我們國家的愛他的愛很深,當時我們體會不到,我們只知道他很認真地要我們唱好這首歌,他把歌詞的意義講給我們聽,要我們瞭解,要我們感受到國家之痛,國家之愛,告訴我們國家的歷史,我們這一代人的何去何從。

我爸爸童年時就被台灣國民黨教育說,我們的國家遭到大不幸,都是因為共黨「竊據」了大陸,共黨本來已該滅亡,可是因為西安事變使其死灰復燃。張學良,是國家的罪人。因此,我爸爸對國家愛,就對張學良恨。在我見到張學良那個年紀,我爸爸心目中最大的壞人就是他——張學良。

「這個壞人現在在哪兒呢?」我爸爸的小學老師來自竹東,她說張學良就住在她們那個鎮再往裡面去的山中,那裡叫清泉。但當我爸爸聽到張學良這個名字的時候,張學良已離開了山裡,回到了台北。

但是當我爸爸問小學課本中的第二號壞人楊虎城的結局呢?他的老師答不上來。

「枕中不眠尋詩句,誤把溪聲作雨聲。擁被推敲難入夢,靜聽頭前溪水聲。」1964年,葛樂禮颱風把清泉沖毀了。但現在,新竹縣政府出錢已把那棟日本房子修復,要把張學良當年的照片掛起來,把我爸爸製作的紀錄片放出來。這不是作為歷史恥辱柱,也不是作為愛國主義教育基地,只是想吸引大陸的觀光客來看。

後來,我爸爸離開了新竹,到台北上大學。大學畢業,他又進了一個「匪情」研究所深造,那個研究所叫「政治大學東亞研究所」。在台灣,研究「共匪」也可以當博士的。我爸爸不但研究「共匪」,他的老師有的也曾是「共匪」。誰料想,他後來一跤跌進了「匪窩」,竟然也成了匪,人家叫他「郭匪」。他原本是研究如何消滅「共匪」的,結果在研究中他發現國民黨原來也是「匪」,也是赤黨。而如此認定是張作霖,曾是中華民國的元首,張學良的爸爸。那張作霖應是「好人」?

我爸爸本是被訓練來做特務的,結果使他反因此開了眼界,看了機密,使他成了一個有獨立思考的人。

他發現歷史不是小學課本講得那麼簡單。張學良不是壞人,西安事變是改變了歷史,但並不是蔣介石必然失敗的因素。國共是兄弟鬩牆,但也曾共禦外侮。最近國民黨黨史會公佈,他們還欠毛澤東同志薪水呢!

我爸爸現在說,他那時的小學課本雖然簡單,雖然片面,但大體是一部簡單的中國歷史,不是台灣現在我這一代人所讀的否定中國的歷史、是無根的偽史。可以這麼說,我爸爸小學讀的歷史課本有很多錯誤,但現在台灣小學生讀的歷史課本在基本性、歷史觀上是扭曲的。我爸爸那個時代教育出來的是一批頭腦有點糊塗的中國人,現在台灣想要教育出的是一批仇恨中國的「台灣」人。

在我爸爸的求知過程中,他想撥亂反正。他愈是發現更多的歷史錯誤,愈覺得張學良是個好人,甚至偉大,一心純潔,只知愛國;愈覺得蔣介石陰狠量窄,多疑好殺。在我爸爸的心目中,忠奸正邪在轉變著。他說他用手搖開了歷史(圖書館書庫的移動書架),在那一大堆標示著機密的書中,看到楊虎城與家人被殺,連六七歲的稚子也不能倖免時,他淚涔涔下。他那時剛生下了我,知道了生命的可貴。

我爸爸這時候發現,歷史就在他身邊,他能看得到張學良。

最初是1970年,他在同學王一方的家裡,那時他對張學良的看法還沒轉變,只是知道張是王家的一位重要客人。後來我爸爸繞了一大圈,飛出了台灣,鑽進了書堆,回來後他告訴王一方說:「張學良非常重要,你的責任重大。」

我爸爸是在大學中結識了王一方,他們很快成為好友。王一方的父親叫王新衡。 20世紀30年代張學良在負責「鄂豫皖三省剿匪總司令部」時,王新衡做情報科長,從此兩人相交。1960年張學良被放寬管制,准予來台北居住,蔣經國負責張學良的安全,王新衡銜命與張學良來往。他們與張群、張大千成了「三張一王」的「轉轉會」,定期聚首,我爸爸就這樣在王家看到了張學良。

我爸爸還與張的警衛組長李震元認識。李組長對我爸爸很好,我爸爸也給他做了口述。不但如此,我爸爸還給他之前的各個組長段毓奇、熊仲青都做了口述歷史。最有名名聲也最壞的劉乙光,他的兒子劉伯涵也把他們家的故事全告訴了我爸爸,還給了我爸爸劉乙光的日記。還有組員張行端、司機龔家玉,都很樂意地講出他們那一段的歷史。我爸爸把這些口述都寫了下來,剪入他的《世紀行過》的紀錄片中。他們的歷史,比起張學良來說,或許很微渺,或許只算雞犬附麗,但仍足道。見微知著,從那裡面也可以看到大歷史,甚至旁觀者清。

他們是壞人嗎?這些人後來又成了愛護我爸爸的長輩,他們信任他,把他們的故事說給他聽,他們本來或是敵人,後來竟成好友,歷史有時就是這樣。

禮失求諸野,只要野是自己同胞,野沒被異族侵佔,我們仍是一家人。家務事、兄弟事,總會有個道理,是非暫時擺著,只要劫波過去,終能一泯恩仇,共建家園。

到了上個世紀80年代末,王新衡死了,蔣經國死了,張學良卻仍健康地活著,雖然一道無形的圈子仍畫在那。張學良身邊最親信的人是王一方,我爸爸可以真正認識張學良了。我爸爸不但面臨了一個歷史的寶庫,他還想盡力打開庫門,讓對張學良歷史有興趣的人,渴望著、爭相想在他們畫的史龍上點睛的人,進到這個寶庫。我爸爸不想在歷史知識上藏私,他只想為國、為張學良,留下這一段歷史,找誠心看待這段歷史的人來記下這段歷史,來填空,來補白。

就在這時,我也看到了張學良。那幾年的大年初一中午,王一方會請他大學時的一位女同學來家過年。王奶奶很喜歡這個女同學,她的先生就是馬英九,他當時是「陸委會」副主任。照例,原來這頓飯是請張學良夫婦的。在桌上,我爸爸就問:「張伯伯,幾時回大陸啊?」趙四就打斷了說:「上帝那兒才是我們的家。」

終於,1993年,好像是1月間的一個晚上,我們走進了張學良在大屯山下的家。我媽媽送了她插的花,我和哥哥穿上了最好的衣服,我們在張學良的耳邊唱了《松花江上》。他耳朵不好,但我想他聽得清楚,我們唱進了他的心裡,但我們只把他心扉打開了一點。

那天晚上,他很高興,他用手帕做了一個兔子,在我的鼻子上捏了幾下。他還給我寫下了「愛人如己」四個字。最後還帶我到壁爐前,打開了蔣夫人送他的銅馬車燈,他說:「當心,你看,一回兒馬車就會跑啦。」

果然後來張爺爺是坐馬車跑了,但他沒有回大陸,跑去了美國。後來因爸爸工作變動我們家也出了國,從此我再也沒有見到張爺爺了。

出國後,爸爸還在努力,他找了周聯華牧師、郝柏村等一些有影響力的人,仍在想辦法勸張學良回鄉。張學良也很想回鄉,他曾說:「國家有用,赴湯蹈火,在所不辭。」他最後竟無力點那完整的句點了。死前他在夏威夷,他的看護林源泉,那位從清泉小孩時就跟著他出來的人,一次推他散步時。他說:「我要到那邊去。」看護說:「好,到那邊紅綠燈,我再推您過去。」張學良說:「不是,我要到那邊去。」看護這才知道,他說的是東北。

這就是我唱《松花江上》的故事,我爸爸與張學良的故事。沒有人教我爸爸如何去做口述歷史,他也沒什麼口述歷史的技巧可以獻曝,他不是學歷史的,不是歷史學者,他只是個中國人,想愛國,想知道我們國家的歷史,知道他面對的是一個重要的歷史機遇,他要把握它。那時,他得到張學良的喜歡,此事我也出了點兒力量,取得張學良的信任,他問出了一些關鍵性問題,或許在那周恩來的三個電報中已有,記載得很詳細,但張學良親口說出來,總算拍了板。

我爸爸主要不是做口述歷史,那是唐德剛要做的,我爸爸只是把最好的醫生的履歷開出,由張學良去選而已。他最大願望是請張學良回家,這點沒能做到,當然是大遺憾。

15年前那個晚上,我記憶很深,因為我父母那天鄭重其事,我又練了「在松花江上」那麼久。或許,我要再年長些,再對我們的國家瞭解多點,我或許才能瞭解那個晚上的意義,那對我爸爸的意義,對我的意義。我想,那是份驕傲,但我要真正瞭解,才會感到驕傲。

我的最基本瞭解,也是我爸爸一直教導我的,也是我爸爸《世紀行過》紀錄片最後的一句話、張學良最得意的一句話。那是張作霖死了,日本派出元老重臣林權助來瀋陽弔喪,說盡了好話,告訴張學良不能易幟統一。張學良說:「林老先生,你所替我想的,比我替我自己想得都周全,但你忘了一件事,你忘了,我是個中國人。」

這一點,我一直沒有忘記。

責任編輯:楊 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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錄一.高貴外省人的關係圖 (by 網友andey)
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長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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↑老爸

好朋友 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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↓ 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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↓ 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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↑刺殺對象 好友↑ ↖ ↓
↑ ↑ 指導教授↖ ↓老公
↑ ↖ ↖ ↓
王魯翹←←←←王卓鈞←←←←馬鶴齡←←←←馬英九
老爸 推薦 老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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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完這文章後
個人認為中很重要的一點是,
多去認識些大人物會有機會為你以後的人生,往上提拔的。
儘管當時不是刻意去結交的,
但就是有那時見面聊天認識的機會。
才能為以後需要登門求助的時候,給予牽線方便。
人生的際遇阿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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http://q.sohu.com/forum/20/topic/2271536

【附南方週末原文】
——台灣父女對答

爸爸:

我昨天差點被人家打!

五一放假,我在青島機場候機時,看到一個老太太一人佔據四張椅子,
而同時很多人都沒有位子,就拿起相機咔嚓一下。
一個女的馬上擋在我面前大罵,問我為什麼要拍老太太。
不一會兒人群聚攏上來。一個男人用手推我,逼問同樣的問題,更多的人開始罵起來。
我說我並無惡意,但沒有人聽我解釋。一旁有人說:
「那你為什麼不去拍快樂的小孩子?你是什麼人?
你幹嘛亂拍,你不是中國人!你怎麼這麼毫無羞恥!」
頓時我明白了,他們以為我是CNN (Chinese negative news),
生怕老太太睡覺的照片流去CNN。

後來,機場工作人員勸我刪去了照片,人群安靜了一些,
這時那個老太太起來了,走到我面前大罵,人群再次圍過來,
又開始罵,「你到底是什麼人種,為什麼要破壞中國形象?
為什麼不把好的事情報導出去,你是嫉妒我們奧林匹克吧!?滾出去!道歉!」

我說了「對不起,」他們說不夠大聲,開始圍起來戳我手臂,扯我背包,
我再次看著老太太憤怒的眼睛,說「對—不—起」之後,我從人群爬出去,活著。

我記得回答了很多次「我是中國人!」

(上海 郭采君 服裝設計師)

【來自爸爸的答覆】:

女兒:

你沒錯,在椅子上睡覺就不對,不對就沒什麼家醜不外揚的問題。
報導壞事正是為了督正,沒什麼「反對中國」、「破壞中國形象」的問題。
這些人錯誤更大,因為沒人出來講公道話,沒人說:「她沒錯。」
他們使你在做中國人的時候,也要做出很大的犧牲與自我說服,
也要聯想到中國曾經是如何痛苦,而不是快樂地做個中國人。

一個缺乏捍衛真理之勇氣的民族,不能真正捍衛她自己。

對不起,我還是要你做個中國人。

(台北 郭冠英 作家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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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次來討論如何定義中國人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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